答案:理性与信仰的关系问题一直是中世纪哲学的一个中心问题,托马斯·阿奎纳既不同意奥古斯丁的基督教才是真正的哲学的观点,也不同意拉丁阿维洛伊主义提出的双重真理论的主张。托马斯·阿奎纳一方面明确区分了哲学与神学,指出它们是两门不同的科学,另一方面又坚持神学高于哲学的传统立场,杜绝了用哲学批评神学的可能性。
(1)托马斯·阿奎纳首先区分了神学和哲学。托马斯·阿奎纳区分科学的标准不在于研究的对象,而在于研究的方式,他说:“科学依它们认知对象的方式不同而不同。天文学家和物理学家都证明同样的结论,比如,地球是圆的,天文学家使用数学方法(对物质的抽象),物理学家却通过对物质本身的研究。同理,哲学科学通过自然理性之光研究被认知的对象,当这些对象在神圣的启示之光中被认知时,没有理由说没有其他能够认识它们的科学。”这样,托马斯·阿奎纳就将哲学和神学分为了两类不同的科学,因为虽然哲学与科学拥有共同的认识对象,但这些对象是以不同的方式来认知的,哲学以理性来认识它们,神学靠天启认识它们。
(2)在托马斯·阿奎纳的时代,有人认为科学应该依靠理性原则,而教理神学依靠的是信仰,因此,教理神学不是科学。托马斯·阿奎纳反对这种观点。托马斯·阿奎纳从亚里士多德的“证明科学”的观念出发,指出科学和神学一样都是从第一原则推理的演绎系统,两者的不同在于科学的前提是通过理性发现的,而教理神学的前提是通过天启得到的。而按照托马斯·阿奎纳的观点,判断一门学问是否是科学的标准在于它是不是一个演绎体系,而不在于它是如何得到它的演绎前提的。所以,教理神学是一门科学。
(3)托马斯·阿奎纳认为,哲学和神学是认识同一真理的不同途径,这两者不应互相分离,而应该有亲密的合作。托马斯·阿奎纳回答了为什么在哲学之外,还需要教理神学。他说,虽然人人都有自然赋予的理性,但充分发挥理性是艰难的,需要大量的努力,只有少数人才能够充分地使用理性。而且,由于人的理性的局限,在长期的努力和探索之后,人们只能获得一部分真理,甚至还包括错误和混乱。托马斯·阿奎纳说,如果哲学是通晓关于上帝真理的唯一途径,那么大多数人将失去这一真理,这与上帝救世的目的相违背。托马斯·阿奎纳还回答了为什么在教理神学之外,人们还需要哲学这一问题。他说:“神恩如此附加在人的本性上,不仅不破坏人的本性,而且使人的本性更为完善。所以,上帝赐给我们的信仰之光并不破坏我们所拥有的自然理性的光辉。”托马斯·阿奎纳认为恩典的赐予是以自然属性为基础的,人首先需要通过自然理性的努力实现自己的目标,虽然如果没有启示的帮助,人很难仅靠理性而被拯救,但上帝只赐福给那些努力实现自己的自然禀性的人。人类所以同时需要哲学和神学是因为它们是相辅相成的。
(4)在哲学与神学的关系问题上,托马斯·阿奎纳认为信仰高于理性,神学高于哲学。他说:“通常,我们说一种思辨科学超过其他科学,不外指它的确实性比其他科学高,或者它的题材比其他科学高贵,而神学在这两方面都超过其他思辨科学。”他还说,神学“不是把其他科学当作它的上级长官而倚赖,而是把它们看成它的下级和奴仆来使用”。而在哲学对于神学的作用方面,他说:“第一,我们可以用哲学证明信仰的前兆。在信仰的科学中必然有一些可用自然理性来证明的道理……第二,我们可以使用哲学来类比信仰,比如奥古斯丁在《论三位一体》中从哲学家的学说中找出相似观点解释三位一体。第三,我们可以使用哲学批驳违反信仰的言论,显示其错误或不必要。”总而言之,在托马斯·阿奎纳看来,哲学的作用就是证明、解释和保护信仰,这与提倡“哲学是神学的婢女”的主张是一致的